央行的货币政策处于稳健略偏宽松的状态
央行在上海发布会前发布了新闻稿回应市场焦点,新闻稿里面提到,“央行的货币政策是处于稳健略偏宽松的状态。中国将继续实施灵活适度的稳健货币政策。”
对于一月信贷数据增长较快,央行表示一月部分数据确实比较高,但央行一般不会对一月的数字作过分的反应,主要是因为传统新年的因素。央行倾向于节后稳定一段后再适度引导。央行会高度重视总需求的调控和杠杆率的变化。
对于“消失”的金融机构外占数据,央行表示,现在外汇占款已经不是对资本流动的真实反映。2016年初,央行将“外汇买卖”调整为“中央银行外汇占款”,不再包含金融机构从事外汇买卖而占用的人民币资金。
对于汇率,中国外汇储备会保持在合理适度水平。人民币汇率的市场短期波动将向经济基本面回归。
关于住房杠杆
周小川:加杠杆逻辑是对的,住房贷款有很大的发展机会
周小川:个人住房加杠杆逻辑是对的。住房贷款应该有大力发展的阶段。个人住房贷款在银行总贷款的比重还是偏低的,有的国家占到40%-50%,中国只有百分之十几,所以银行觉得还是比较安全的产品,所以有很大的发展机会。
房地产市场时冷时热,所以要进行逆周期调节。首付比例原来是30%,现在降低是有空间的。今后可能会考虑给银行更多自主权,让他们来制定首付比、利率。监管部门同时对银行进行监管。
原来中央和监管部门直接规定的事情多一些,这样有优点,但也有缺点,比如银行没有灵活性和区别性。所以我们今后对金融机构总体审慎性要加强,但具体的事情给他们一定的裁量权,确保总体风险可控。
关于股市
周小川:中国有强烈的愿望让股本市场有很好的发展
周小川:中国股本融资市场还不够成熟,虽有强烈发展愿望,但是不能拔苗助长。他表示,如果国家股本融资市场成熟,很多资金可以通过股市转化为企业股本资金,中国目前有强烈发展该市场的愿望,也下了很大的力量,但是不能拔苗助长。
关于金融监管
周小川:目前正在研究调整
周小川:宏观审慎政策框架的执行并不一定要求监管体制改革。中国的金融监管体制在危机中也会表现出令人不满意的地方。中国的金融监管体制有做出调整的压力,目前正在研究之中。
关于汇率
周小川:G20是否专门就汇率进行协调,看今明两天的讨论
周小川:G20就是加强各国协调的机制,至于G20是否专门就汇率进行协调,过去没有这么做,现在有人提出这样的议题,那我们可以看看今明两天是如何讨论的。
关于竞争性贬值获得出口竞争力,我们是反对的。中国总体出口还是很强大的,净出口规模非常大,接近6000亿美元顺差,我们也不会通过竞争性贬值增强出口能力。G20会在强调结构性改革,促进全球经济,促进增长。
周小川:中国央行是参照一篮子货币,而非盯住。所谓参照一揽子货币,是第二天的中间价参考头一天外汇收盘价。未来一篮子货币的权重会越来越大。在三大指数中,美元仍处于主导作用,一篮子货币中权重最大的还是美元。但也不排除欧元、日元和其他新兴市场货币。
关于货币政策
周小川:目前更依赖央行公开市场操作
周小川:货币政策考虑国内宏观经济情况,不会过度基于外部资本流动来制定国内经济政策。继续实行稳健的货币政策,主要还是考虑要是国内经济健康稳定发展,在新常态下转向新的增长模式。
货币政策从偏重数量型转向价格型体系,利率就会起到更大的作用,利率的信号要比较清晰,不要有更大的偏离,所以逐渐建立利率走廊,我们还处在这种过程中。现在更依赖央行公开市场操作来作为利率区间的中间值。如果偏离,央行会调控。
关于全球货币政策
周小川:货币政策效果会递减,各国应该通通气
欧日已经推出负利率,美国开始释放加息预期,全球货币政策背离越来越严重。
周小川:最近一二十年,各国政策之间会产生溢出效应。每个国家依旧是为自己的经济做货币政策,但也应该考虑外溢效应,要相互讨论,大家至少应该互相通气。G20、金融稳定论坛等都是一种探讨的场合。目前溢出效应都还在探讨之中,还没有定论。
金融危机后各国迫切想解决危机,结构性政策见效比较慢,而且有些比较痛苦,所以大家都用货币政策,见效快。而且财政政策各国空间不一样,而且需要国会批准,限制很多。我认为货币政策还是有效的,在遏制危机,加快复苏上起到了作用。但越用越多之后,效果就会递减。所以最近两三年国际上开始讨论,货币政策作用是不小,不过还要悠着点,是不是从财政政策上来着力。
关于外汇储备
周小川:不用担心中国的对外支付能力
周小川称,中国外汇储备始终是变动之中,就像是水库,上游不断地有水流进来,下游不断有水流出。外汇储备不会永远上升,到了拐点之后就会下行。中国外储下降由多种因素导致;不用担心中国的对外支付能力。
关于资本外流
周小川:会逐渐回归理性
周小川:国际市场会有波动,也会影响国内的信心。如果能使国内经济增长健康发展,对于结构性政策改革更有信心,我认为资本流动出现一时的波动会逐渐回归理性。
关于金融安全
周小川:金融安全问题,更多是危机传导
周小川:金融安全问题,更多是危机传导,国际上尤其是G20提出几个方面:
1、要处理太大而不能倒,防止这些机构跨国的冲突;
2、监管机构和跨国机构的统一化;
3、跨境处置,如果一个机构倒闭了,同时又有跨国业务,应该怎么处理,要有事前准备;
4、要求大家考虑存款保险的核心原理,特别是欧元区。关于危机传导的安全体系,G20是下了功夫的。
关于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
周小川:政策制定要更加小心,但不会缩手缩脚
周小川:全球和中国经济都处于变动之中,各种改革的出台也需要精心设计,但也确实面临不少挑战。从金融市场角度来讲,主要还是使价格在均衡水平附近,这个包括外汇市场,也包括其他市场,要防止泡沫的出现。如果严重偏离均衡水平,就会有调整压力。
国际市场之间确实会产生一些共振,货币政策会有一些溢出效应。今后的政策制定要更加小心,但同时也不能缩手缩脚,很多改革,比如供给侧改革,还是要果断进行推行,除了一定问题可以进行适当的弥补。如果总体经济基本面是健康,可持续,即便金融市场反应会“过冲”,也会回归市场。
关于债务风险
周小川:中国政府高度关注债务问题
中国债务水平已经占到GDP的250%(家庭、政府、公司部门),未来还在不断增加。国外的一些国家已经因此经历了一些动荡和危机,中国在这方面会如何应对?
周小川:这个我们非常重视。是否有一个标尺,超过多少就会有问题,我们研究后也没有发现。中国政府高度关注债务问题。债务比GDP目前比例偏高且继续增长,需保持高度警惕。
中国有中国的特点,我们觉得有三个特点使我们需要关注的:
1)中国的储蓄率高,最主力的是居民储蓄,接近50%,其次是企业储蓄。其他国家只有百分之十几,甚至更少。不具有可比性。
2)中国资本市场正在发育之中,很多资金都是走银行系统,所以就会显得债务水平更高一些。如果股本融资发育水平高,那么很多资金就可以通过股本融资,债务水平就会低一些。我们也下了很大的力量发展股本融资,但也不能拔苗助长。所以目前债权融资比例相当大。
3)中国人均GDP很低,人均财富很少。想去投资没有底子,只能通过借钱。相信财富慢慢积累之后,借债会慢慢变少。
关于中国信用体系
周小川:中国目前正在建立社会征信体系
周小川:中国目前正在建立社会征信体系,通过数据化对大部分中国企业进行信用评估,这种做法有利于将资金提供给普通的,中低收入的个人,以及小微企业。同时这也是增强社会基本行为准则,是社会更加诚实守信。
(以上内容综合华尔街见闻、每日经济新闻、第一财经日报)